高智商罪犯马克×FBI探员精英华多
一个彼此合作又彼此算计的故事
“不太对劲，”克里斯蒂担忧地说，她正帮爱德华多整理着他的衣领，“这个时候举办派对，而且让你也去……万一莉莉·沃森和奥克利对峙怎么办？那你是詹宁斯先生还是博克医生？”
“沃森和奥克利对峙的可能性很小，她会觉得‘詹宁斯先生’是奥克利为我准备的假身份。”爱德华多回答。
“但是我还是认为不该这样，我是说，这不应该是一般人的反应。我们还等着狗咬狗呢，她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我希望不是，“爱德华多叹了口气。
他推开车门下车，换上另一辆车开到了宴会场地。
他从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莉莉·沃森。
不得不说，那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出色的女性。她看上去足够干练，微笑着听人说话的时候又足够温和。她很漂亮，穿着得体的礼服在人群中走着，修长的脖颈让她看上去像一只优雅的天鹅。
莉莉·沃森也看见了他，笑着朝他遥遥举杯。
她走过来向他搭话：“博克医生，很高兴您能来。很遗憾我们上次的见面并不是非常愉快。”
“我也很遗憾之前并不知道奥克利先生有您这样优秀的助理，”爱德华多微笑，他说话时又带上了一点葡语口音。
他们的聊天表明上听起来还算是愉快，但在宴会上其他人注意到之前，他们就悄悄挪到了昏暗的角落里。
莉莉·沃森笑得更开心了，她细长的手指抚上爱德华多的衣领，说话的声音也细软了很多，听起来倒像是蛊惑水手的塞壬。
“博克医生，我很少看到像你这般年少有为的人。”她笑道，手指向上移着，整个人都快要贴到了爱德华多身上，爱德华多可以清楚地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是檀木香与琥珀的味道。
“谢谢。”爱德华多礼貌地回应，冷汗浸湿了他后背的衬衫。
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莉莉·沃森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爱德华多的鼻子。
她的笑竟然带了点儿娇嗔，听着简直像个少女。
“我想你也许会认识这个人。”她从包里掏出张照片来，眼神一直没离开过爱德华多，“瞧瞧，这可真是个小可爱呢。”
寒意顺着爱德华多的脊背爬了上来，一点一点向上渗透。
他当然认得照片里的人，是马克。
“我以为他是你们的工作人员？”爱德华多装傻。
“这就没意思了，博克医生。”莉莉·沃森两指夹着那张照片，“不如你来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她一翻手收起了照片，手枪的枪口从爱德华多的腹部开始上滑，然后慢慢贴在了他的脸边。
到这种时候爱德华多反而表现得气定神闲了起来。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照片上的小可爱，诊所里有他的档案，很全面，但是没人有过跟他共事的印象。他当然不是个透明人，所以，很明显了。“她笑着耸了耸肩。
”也许他是奥克利的手下？所以别人对他没有丝毫印象，奥克利应该很容易能伪造你们诊所中的档案。“
莉莉·沃森摇了摇头：“那他看到我不该这么淡定。“
”很聪明，“爱德华多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所以，你是谁？NYPD？同行？还是FBI？“
爱德华多偏头吻上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枪管，他微眯着眼睛，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远处的舞池里有人在跳舞，他们在随着音乐摆动腰胯，所有的声音飘进这个角落的时候都变淡了。
那让爱德华多的声音在莉莉·沃森耳边显得格外清晰。
“取决于你，甜心。“
”甜心，“克里斯蒂拍拍爱德华多的肩膀，后者正坐在那狭窄的货车车厢里黑着一张脸，”你为你的工作付出了太多，但我不得不说，那很成功。“
但我绝对不想再来一次了，爱德华多愤愤地想。
他的怨气在他回到家后马克来敲他的门时攀到了顶峰。也许还有酒气，归功于他在宴会上喝的那杯杜松子酒。
“不太顺利？“马克看到他的脸色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不该在这个时候过来，爱德华多看起来像是想拿把枪出去报复社会。
“进来。“爱德华多的嗓音低哑，大概有几个小时没有喝过水了。
他也喝不下去，酒精正在他的脑袋里胡乱冲撞，还有那些烦心事，总是不肯放过他。
“也许你该试着去休息一下。“马克斟酌着开口。
“哈，“爱德华多嘲讽的一笑把马克吓了一跳，”我本该好好休息的，你知道吗？如果某个人做事更缜密一些……比如去找诊所的工作人员聊个天什么的。嘿，我记得我们之前一起照料过某个病人。是吗我不记得。就是那个脾气古怪背上长瘤子的那个。这样啊抱歉我记得不太清楚，是的我想我们是一起共事过……“
他站直了居高临下地看着马克：“这样做很难吗？或许您觉得跟那些工作人员‘闲聊’对您来说太掉份儿了？“
马克终于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点儿什么：“所以……暴露了？“
爱德华多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早该处理好的，马克心想，这大概是我的错。继而他又想起爱德华多应该是去赴宴的，大抵是个鸿门宴，莉莉·沃森说不定是擦好了枪等着他的。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口问爱德华多：“你没事吧？“
这问题有点儿蠢，他刚问出口就发觉了，爱德华多当然没事，他正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呢，虽然醉醺醺的。
爱德华多低声笑出来，他凑近马克，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没事，莉莉·沃森奈何不了我。事实上，这个案子很快就不是光我管了。”
“什么意思？”
“她察觉出不对劲了，但是他还不知道你，还有我，是属于哪一方的。所以我给了她一点儿暗示……”
“那个跟他们合作的黑帮。”马克转过弯来，“这是很容易取信于对方的。让她认为黑帮想要全盘接手这个生意。”
“没错，那之前的去找莉莉·沃森的那个人就会成为一个起着试探作用的家伙。看看莉莉·沃森是什么样的态度，然后再根据她的态度采取相应的措施。而我当时的出现又太过凑巧……聪明人很难相信巧合，他们总是会想太多。”
爱德华多说完才发现马克有点儿发愣，他的精力好像更多在别的东西上面。
他伸出手在马克面前晃了晃：“嘿，马克，回神。”
马克看上去不是很高兴：“如果你要把黑帮牵扯进来，这个案子就变得更大了，这不是你们部门能单独决定的事情，你们得联合组织犯罪部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负责组织犯罪部的特别探员是卡梅隆·温克莱沃斯。”
“没错，”爱德华多伸出食指来晃了晃，最后指向马克，“你刚陷害了他的弟弟泰勒。”
“泰勒人很讨厌，”马克皱眉，“而且，疑罪从无，陷害这话不恰当。”
爱德华多摆摆手：“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摇摇晃晃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劳累了一个晚上还是醉意又上来了。马克不得不伸手扶住他，以免他栽在地板上。
“我不想你跟卡梅隆合作。”马克不满。
“那你一开始就应该把所有事处理好的，”爱德华多好像懒得自己耗费力气了，他开始把重心往马克那边转移，“我还不想有人跟我分功劳呢。”
马克费劲地支撑着他，他的脚后跟已经靠上了沙发脚，一旦撑不住他大概就会倒在沙发上了。但是他绝对、绝对不想用那么糟糕的姿势倒下，也许爱德华多还会砸在他身上。
他开始试图让爱德华多更清醒些，但苦于实在是没有照顾醉酒的人的经验，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喊着爱德华多的名字，连抽个手出来拍拍他的脸都做不到。
“不会有人跟你抢功劳的，好吗？我帮你伪装成黑帮，他们那儿的信息我帮你搞来，不跟温克莱沃斯合作。我知道不容易动黑帮，势力盘根错节太复杂，我们这次不动，专注于眼下的案子。我说过了合作，我帮你。”他不得不焦头烂额地哄着这个醉鬼，扔出一个又一个保证。
“说话算话？”爱德华多眯眼看他。
马克没来由地脸上有点儿发烫。
“算话，我拿我的笔记本电脑发誓。”
爱德华多看起来好像是满意了：“我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马克最终还是支撑不住他，两个人在沙发上摔作一团。
爱德华多晕晕乎乎地想爬起来，不小心扯住了马克的一缕卷毛。
马克嘶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抱歉，马克，你……”爱德华多满含歉意地说。
他们俩离得太近了，以至于他们的气息相互纠缠在一起，生出一种暧昧的氛围来。
马克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爱德华多手里正抓着一部手机，毫无疑问，是马克的。
爱德华多松了手，转身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去，他还撇了撇嘴，说了一句真没劲。
他看上去清醒多了，远不是刚才站都站不太稳的样子。当然了，马克想到，如果他是真的醉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鬼样子，FBI的探员们也不敢就这样把他们的上司送回家。
也许他哪怕真的醉倒了，也不会忘记在心里啪啪地打算盘呢。
“这个时候你都要算计我？“马克觉得又气又好笑，爱德华多宁愿装醉成那样都要掏自己的手机，大概是把将自己抓进监狱里作为毕生追求了。
爱德华多向后靠在了沙发靠背上：“Just a joke。“
马克独自生了会儿气，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转过头去问他：“你也是这么对付莉莉·沃森的？“
“Shut up!“
“每个人都有野心，“爱德华多说，”我不相信你没有，奥克利先生。做别人的傀儡，你甘心吗？“
彼时他说这话的时候，他刚跟莉莉·沃森谈过一笔交易，虽然黑帮让自己把生意从她手里抢过来，扶植奥克利上位，但自己不满于黑帮给的酬劳，答应在这场生意的争夺中帮帮这个蛇蝎美人，只要一笔“无关紧要“的钱供他藏到别的国家去，当然，吃穿不愁的。
现在他又坐到了奥克利的对面，俨然又变成了黑帮派来跟奥克利谈判的人。
“莉莉·沃森在这笔生意中分到的利润能有多少？我想，黑帮拿到了四成，莉莉·沃森呢？五成？那你手里的又能有多少？更何况还是你在担风险，如果有一天警察查到了这件事，你会是头一个被推出来的。你以为莉莉·沃森会管你的死活吗？“爱德华多苦口婆心地给他分析着利弊，”而如果你跟我们合作，我们要六成，而剩下的，随你分配。“
他敲了敲桌面：“没有莉莉·沃森。“
奥克利警惕地审视着他，过了一会儿笑出声来：“这可真有意思，你当时可做了个不错的身份，我还真以为你是买家。既然想要合作，当初为什么要骗我？”
“看一下你们的警戒程度如何，”爱德华多挑了挑眉，“明显不怎么样。也许在这方面你是有些欠缺，但是我们可做的不错。所以，我们会帮你管理的。”
奥克利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们想要把控这个生意？”
“放轻松，奥克利先生，没人想要把控这个生意，它在我们大家的手里。”爱德华多微笑，“我们可搞不来那些‘货物’，关键的一环还是在你手里。”
临走时他拍拍奥克利的肩膀：“好好考虑一下吧，奥克利先生，双赢。”
最棒的戏码，爱德华多笑了，坐山观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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