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九

一个战后小甜饼，he
有一天，哈利觉得自己需要谈个恋爱。

1.

如果你问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他在学生时代最苦恼的是什么，他既不会说没鼻子的黑魔王也不会说霍格沃茨繁重的课业，而是，当然，对于一个格兰芬多来说理应有的斯莱特林死对头——德拉科•马尔福。

“毕竟我不会天天遇见伏地魔。”救世主如是说。

而你若要问他现在最苦恼的是什么，答案也不是傲罗们怨声载道的加班，也不是魔法部微薄的薪水，而是，好吧，又是这样，德拉科•马尔福。

“如果你不三天两头地弄伤自己，你也就不会这么频繁地见到他了。”赫敏在工作的间隙说，“或者你可以回到霍格沃茨当个教授，毕竟没有学生会胆敢向你发射恶咒。你知道的，麦格教授肯定很乐意把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给你。”

“可我是个傲罗，我也不会放弃这项工作。”哈利反驳。

“那就停止抱怨，”赫敏斩钉截铁，“或者开始祈祷马尔福早日厌烦圣芒戈的工作。”

“说真的，兄弟，你现在跟马尔福相处的时间都快赶上我和赫敏了。”罗恩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作为你的前女友，”金妮叉腰看着哈利，“我建议你去谈个恋爱来转移注意力，把你的生活从工作和马尔福当中解放出来。”

不得不说，金妮是唯一一个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的人，虽然这建议荒唐得可笑，当然，这多半是因为她实在是忍受不了韦斯莱夫人的唉声叹气了。

“要是你还能和哈利在一起，亲爱的，你们真的不可能重归于好了吗？”韦斯莱夫人充满希望地问金妮，她微红着眼，看上去简直像是听见个不字就会难受得掉眼泪一样。

“去谈个恋爱吧，”金妮烦躁地对哈利说，“去谈个恋爱，随便谁都行。”

2.

魔法界暗恋救世主的姑娘不少，问题是哈利在圣芒戈和魔法部的两点一线中实在是遇不见多少。要知道，傲罗指挥部可是魔法部出了名的男女比例失调的部门，而那少数的女孩大多并不会在意他救世主的头衔，在她们看来，刚当上傲罗的他即使声名远扬，也依旧是个经验不足乳臭未干的小鬼。

所以哈利把主意打在了圣芒戈的护士身上，便于接触，而且，圣芒戈着实有不少温柔的好姑娘。

“您得好好照顾自己，波特先生，”漂亮的护士小姐皱着眉头说，“您这样三天两头地受伤，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不会有事的，保护民众是我的责任。”哈利说。

他同时也在偷偷打量着这个在他的病床前忙前忙后的护士小姐。

漂亮，这是当然的，看她那柔顺的淡金色头发和灰蓝色的眼睛，简直就像马尔福……不对，他在心中赶忙否决自己，忘掉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不得不说，这位护士小姐是个相当适合的恋爱对象。既有美貌也有温柔的性格，并且也是发自内心地关心哈利……

“太可恶了，”护士小姐愤愤地说，“魔法部就这样压榨你的劳动力吗？”

接下来她走了过来，伸出那柔荑般的手贴在了哈利的头上。

还没等哈利为这一举动浮想联翩，他就听见了护士小姐担忧的声音。

“可怜见的小宝贝儿，”她用一种怜爱的眼神看着他，“你还那么小呢。”

3.

“你是说伊莉丝吗？”一个卷发的护士小姐问他，“她比你大八岁呢，是把你当弟弟了吧？她家里加上她有七个女儿，一直想要个弟弟来着。”

哈利沮丧地向后倒在病床上。

“你是想砸坏病床吗，波特？”马尔福嘲讽的声音从病房门口响起。

又来了，哈利绝望地想，圣芒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视我的抗议给我换个主治医师？再这样下去，恐怕他还没被那些食死徒残党害死就先被马尔福的魔药苦死了，当然，也可能是被这家伙气死的。

卷发的小护士朝哈利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然后蹦蹦跳跳地出了病房。

“别蹦跶得跟个兔子似的，”马尔福不满道，“你是格兰芬多吗？”

小护士丝毫不在意，马尾辫一晃一晃的，跑远了。

哈利伸长脖子去看，险些被马尔福拿的病历砸到脑袋。

“是春天到了吗，波特？”马尔福恶意地笑道。

“这不关你的事，马尔福。”哈利皱起眉瞪他，“怎么，你是打算虐待病人吗？”

“所以你要去投诉我吗？”马尔福嗤笑一声，“因为我‘苦口婆心’地劝导不听话的病人接受治疗？”

如果跟我作对也是一项工作的话，那么马尔福绝对算得上是敬业。

要是我的魔杖还在的话，哈利想，我就不用在这里忍受马尔福，他现在应该躺在地板上。

可惜的是，因为上次他曾险些“扰乱圣芒戈秩序”准备给马尔福一点颜色看看，所以赫敏在他住院期间收走了他的魔杖。

无杖魔法的学习又一次提上了日程。

马尔福开始对他进行每天的例行询问，其中夹杂着不少的嘲讽。可是当他凑过来检查哈利受伤的一条胳膊时，哈利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马尔福眼底一片青黑，那在他过分苍白的脸上十分显眼。

他的“容光焕发”一定学的不好，不然他不会是现在这副鬼样子，首先在哈利脑海里出现的是这个想法。

但他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休息不好吗？马尔福家哪怕是在战后也不会缺钱的吧？他需要这么拼命工作吗？

还是说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哈利不免想起来六年级时的马尔福，看上去脸色如出一辙的不好。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在考虑怎么弄死我吧？！哈利惊恐地想。

“不行啊，病人就是要好好休息！”卷发的小护士气鼓鼓地看着他，她伸手把他手里的书抽走。

“《对付死对头的100个实用小恶咒》？”小护士看着那本书的书名，“养病就要好好养病啊！”

你不知道，哈利悲伤地想，我在考虑怎么对付死对头突如其来的袭击，在圣芒戈顺利地存活下来。

哈利刚知道这个小护士的名字，安娜，听起来就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

而安娜也确实是……她就是一个小太阳，永远充满活力，永远开朗。

“你可是在圣芒戈啊！看看你的伤！这么不把你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小护士絮絮叨叨地数落。

“是是是……”哈利连连点头。

“不要再瞎忙活了，养好病才是要紧事！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喜欢的马尔福治疗师啊！”小护士叉着腰瞪他。

“好好好……啊？”

4.

小护士安娜也不是潜在恋人的选择，她喜欢马尔福。

是的，那个秃头混蛋德拉科·马尔福。

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喜欢的？不就是长得还行家里有钱工作还不错吗？老实讲，这些有什么可喜欢的啊？

“哈利，”赫敏语重心长地对他讲，“你不能因为对他的偏见就否认他对很多女孩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我挺你，伙计，”好在罗恩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真不明白那样的家伙为什么还会有女孩喜欢，他性格那么糟糕，那个臭白……”

“可是人们总是对长得好看的人有所宽容，”赫敏伸手把自己男朋友的头按下去，“而且，罗恩，你这样的家伙还有人喜欢呢。”

说完这句话赫敏就把头扭了过去，耳朵尖泛起红晕。

也许我真的需要谈个恋爱，哈利认真地想。

“马尔福有的这些优点你也有，”金妮抱着胳膊看他，“而且你还有个他没有的，那就是救世主加成。”

哈利觉得金妮看他的表情就像在看什么虫子，就差直白地在脸上写上嫌弃了。

“毕竟她真的快被妈妈逼疯了。”罗恩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小妹妹，“不过没关系，你还是可以来参加我们的家庭聚会的。”

然后韦斯莱夫人就会拼命撮合我和我的前女友，哈利悲哀地想，不，我不会让那发生的。

罗恩和赫敏走后他打算去圣芒戈的院子里逛逛，毕竟他现在连那本刚买的书都被安妮收走了，除了散步就没有什么娱乐方式了。他总不能整天呆在病房里翻来覆去地看预言家日报吧？当然他也不会看赫敏给他带过来“解闷”的魔法史。

然后他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女孩。

一个身形娇小，一头漂亮金发的女孩。她就像是摆在橱窗里最漂亮的那种洋娃娃，但又远比那鲜活，像是春天初绽的花，犹自带着露珠。

“我是来找一个朋友的，”女孩微笑着说，她的声音很软很轻，“他有些忙，所以我到这里来等他。”

“治疗师？”

“是的，”女孩眉眼弯弯，“听他说他遇见了一个挺棘手的病例，于是成天忙忙碌碌。当然，到底是因为病情太棘手还是因为那个病人恰巧是他喜欢的家伙就不好说了。”

听她的语气，哈利雀跃地想，她跟那个朋友不是恋人并且也不喜欢他，毕竟那个朋友已经有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了不是吗？

接下来的几天哈利都在后花园里碰见了那个女孩。

女孩喜欢穿着缀着精致花边的白色裙子，永远恬静淡然。

她善解人意，会关切地询问哈利的病情，她喜欢麻瓜，会好奇地询问哈利麻瓜们的生活。她像是光，像是天使，像是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

简直就是马尔福那家伙的反面，哈利想。

晚上的时候他的梦中出现了金发，在月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辉，那头金发的主人微扬着下巴。

他没能看清那个身形，他的手伸过去的时候，对方就隐没在了黑暗里，变成粉尘，变成花瓣，变成蝴蝶。

梦里全是酸甜的青苹果的味道。

哈利醒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止不住的微笑。

5.

哈利觉得自己多半是喜欢上那个女孩了，不然自己怎么会在梦里梦见她？

这相当的合乎常理，有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呢？

说起来，我还一直没问过她的名字……

哈利再一次满怀期盼地去了后花园。

那个女孩正坐在长椅上，她看起来有些无聊，正叠着一只纸鹤。

说起来，马尔福也会叠这样的纸鹤……

哈利猛拍自己的脸。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这个时候想马尔福干什么？

他正要抬腿走过去，正巧看到一个人朝那个女孩走过去，目标极其明确。

更巧的是，那个穿着治疗师衣服的家伙，就是刚刚阴魂不散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马尔福。

在他思考出一个解决办法之前，他的身体就已经抢先一步为他做出了选择。他用争夺金色飞贼一样的速度躲到了灌木后面。

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干，却硬生生躲出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好极了，哈利很生自己的气，我现在更不可能突然从灌木后站起来给他们打个招呼了，说“嘿，你们好呀，我正躲在灌木丛里乘凉”吗？

马尔福越走越近，那个女孩察觉到了他的靠近抬起了头。

马尔福开口喊她：“阿斯托莉亚。”

6.

哈利的第一个念头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尽然是马尔福的未婚妻。

他着实为她感到不值，要知道，马尔福这样的混蛋可配不上那么好的姑娘。

紧接着他想起了女孩，也就是阿斯托莉亚·格林格拉斯之前说过的话，关于她的“治疗师朋友”。

所以那个治疗师就是马尔福吗？可是她说过，那位治疗师朋友有一位喜欢的人，并且那个人还是他的病人……

哈利恍然大悟。

马尔福那个混蛋，竟然公然脚踏两条船！

马尔福真是又一次刷新了他对人渣这个词的认知。

他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躲在灌木后面，透过间隙往那边看。

阿斯托莉亚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她皱起了眉头，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但她下一秒又看见了马尔福的手。

她惊讶地捂住了嘴：“天哪，德拉科……”

事实上，哈利也很惊讶。

马尔福的手上长了好多脓包，泛着可怖的暗红色，像是什么恐怖故事里怪物的爪子。

“我要去找魔法部！”她眼圈通红，又难过又生气，“又有人寄来了那种邮件？这是非常恶劣的行为……他们该把那些家伙抓起来……”

“没人会管的，”马尔福摇头，他发出一声讥讽的冷笑，“都是些‘正义’的家伙，哪儿会管我这种人的死活？”

阿斯托莉亚沉默了，她攥紧了裙角，低头看着脚尖。

“你别这样，”她说，“还是会有人管的。我会去找他们，一切都会变好的。噩梦早就结束了，不是吗？”

“但愿。”马尔福敷衍地说。

“德拉科，”阿斯托莉亚上前一步看着他的眼睛，“你喜欢的人……我接触过了，我觉得他跟其他人不一样。我觉得……至少他在意你过得怎么样。”

“他？巴不得我出事呢。”马尔福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但愿他能省点心……别再受伤了，我可吃不消。天知道我为他的伤熬夜过多少次了。”

哈利低下头，开始盯着脚下的草叶发呆。

“愿梅林保佑你。”阿斯托莉亚在马尔福离开时这样说。

7.

与其在意自己的死对头到底是不是一个gay并且暗恋他的病人为其天天熬夜研究治疗方法，不如把精力放在眼前的事上。

好吧，哈利不得不承认，这还是跟那个家伙相关。

眼下他正在魔法部，在一群下了班打算回家的人当中。

他快步上前赶上前面的一个男人，笑着跟他搭话。

“大卫·弗里曼？”他歪着头，挂上极富亲和力的笑容，“是这样的，我有些事想要麻烦你……”

他做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表情，双手合十看着他：“拜托，能不能跟我来一下？”

那个男人看上去受宠若惊，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波、波特先生？当然，当然可以，我非常乐意效劳！”

于是他顺利地借着“救世主”的名号把这个家伙从魔法部带走，而那人在他们拐入一条昏暗的小巷子并且哈利施了一个闭耳塞听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

“波特先生，我能问一下您叫我出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吗？”那人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兴奋起来，“难道您是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任务交给我？难道是魔法部有食死徒的内奸？我……”

“你清楚你自己做了什么，”哈利的声调冷了下来，他的眼沉在阴影里，晦暗不明，“需要我提醒你吗？你过去一段时间都寄了些什么东西，又寄给了谁？”

那人抖着嘴唇，慌里慌张地想要辩解，“不，我没有……”

哈利被气笑了：“你没有？你觉得我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就来找你的吗？”

那人愣住了，低下头思索了一下，又猛地抬起头咬着嘴唇看向他：“是，我是寄了些东西。寄给了德拉科·马尔福，可他是个食死徒！一个该死的、逍遥法外的肮脏的食死徒！再说，他是您的死对头，我也是……”

“所以你觉得你是在讨好我？”哈利冷声道。

那个人被他话里的寒意吓得又退了一步，“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看，反正小马尔福是个食死徒，他怎么样都是活该……”

“威森加摩都没审判他，轮得到你？”哈利朝他逼近一步，弯下腰凑近他的耳朵，“你是觉得，自己比威森加摩更有权威？”

那人慌乱地摇头：“不，我不是……”

哈利退回了原位，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那个人。

那人抖若筛糠，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你和你的那些朋友们，最好都离马尔福远点，”哈利最后说，他甚至露出了笑容，“否则，我会让你真正认识到，‘救世主’到底在魔法界拥有怎样的话语权。”

8.

我这不叫多管闲事，哈利想，这是维护魔法界的秩序，并不是因为受害者是马尔福。

这下那家伙可以专心致志地脚踏两条船了。

他心里像是塞了一个还未成熟的青苹果，沉沉地向下坠着，堵住咽喉，缠住思绪。他在那一片昏沉中压抑着，心中充满不知名的恼火。

他已经跟马尔福吵了好几次架，连他自己都知道这已经太过分了，自己不过是在挑刺。

“伙计，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六年级的时候一样。”罗恩来看望他的时候说。

“六年级？”

“那个时候你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罗恩紧接着做出一个仿佛吃了鼻涕虫一样的表情，“然后你泡了我妹妹。”

哈利被他的话吓到了，等反应过来后马上蹦下床把好友推出了房门。

罗恩那个家伙，哪儿能看出来这些？要么是看错了，要么是瞎说……

他晃晃脑袋，想把那些纷乱的思绪全部赶跑。

他不该让这些东西搅乱他的脑子，他的伤快要好了，即将回归到原来忙碌的工作中去。他必须准备好再次投入工作，作为一名傲罗。

他想去院子里散散步平复一下心情，却再次遇见了阿斯托莉亚。

“波特先生！”阿斯托莉亚也看见了他，惊喜地朝他挥手。

“格林格拉斯小姐。”他礼貌地回应。

阿斯托莉亚脸上写满了担忧，她不安地绞着手：“虽然有些唐突……我还是想问一下，波特先生，你跟德拉科之间是发生什么了吗？”

德拉科·马尔福这个混蛋，竟然还跑去告状？他还在上一年级吗？

“并没有，”哈利斟酌了一下说辞，“是我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说话太冲了。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我能跟你聊聊吗？”

他们一起走到一张长椅旁坐下，哈利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劝她离开马尔福，把这个脚踏两条船的混蛋一脚踹开。

可也许这不过是个对他们俩来说只关乎家族利益的联姻，他们都不打算在其中掺杂任何的情感关系。可是……

“我跟德拉科并没有打算结婚。”阿斯托莉亚说，她看起来挺惊讶的，“我以为您是知道的，毕竟我之前曾说过他有喜欢的人。”

哈利反应过来他多半是把一些想法不小心说了出来。太逊了，哈利，到底是你的脑子太活跃还是你的嘴太不听使唤？

“可是，我记得你是他的未婚妻？”哈利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对外是这么说的，”阿斯托莉亚解释，“他父亲还挺不喜欢我的。但德拉科要是没有一个明面上的‘未婚妻’，他的父亲多半会安排他和其他家族的女孩子联姻。”

这倒像是马尔福家会干的事情，哈利心想，追求利益嘛。

“波特先生您请放心，”阿斯托莉亚笑着晃了晃腿，“我是不会妨碍你们的。”

“嗯……什么，什么妨碍？”哈利一头雾水，“妨碍什么？谁？”

阿斯托莉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哈利茫然回望。

阿斯托莉亚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疑惑再到恍然大悟。

“榆木脑袋！”她气呼呼地说，“你是巨怪吗？”

你们斯莱特林骂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阿斯托莉亚从长椅上跳起来，居高临下地叉着腰看着哈利。

“哈利·波特，你听好了。”她严肃地说。

阿斯托莉亚清了清嗓子。

“德拉科·马尔福喜欢你。”

9.

这个气氛真的太尴尬了，哈利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用阿斯托莉亚的话来讲，德拉科·马尔福是个胆小鬼，而他，魔法界的“救世主”，是个可悲的傻子。

“除非你给德拉科灌吐真剂，否则别想听到他表白。”阿斯托莉亚如是说。

这个温柔可爱的女孩一定没有翻白眼，哈利催眠自己，那都是我的幻觉。

而多亏了阿斯托莉亚，现在他遭遇了此生最尴尬的状况。

他跟德拉科·马尔福一起呆在小树林里。

没错，就是那个金发秃子德拉科·马尔福。

但是哈利敢保证，这个小树林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林木聚集地，没有丝毫特殊的含义。

“我想你们需要好好谈谈。”这是刚刚猫头鹰送来的阿斯托莉亚的信，只有这么一句话。

月黑风高，哈利在几乎要凝滞的空气中想，适合谋财害命加抛尸。

哈利干咳一声，想打破这种尴尬的境地，“喂，马尔福……”

“怎么，波特宝宝一天都闲不住，受着伤也要到处乱跑？”马尔福打断了他，拖着长腔嘲讽他。

可自从阿斯托莉亚说过马尔福喜欢他后，哈利的眼睛终于发挥了它应有的功能。哪怕月光并算明亮，他的视力也算不得多好，但他还是看见马尔福的耳朵红了。

可惜的是，跟马尔福互怼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你还说我？你的手好了吗？晚上出来是专门要吓人的吗？”哈利瞪着他。

马尔福瞪大眼睛，看起来非常恼火：“哈！果然是你多管闲事？你去找了那些给我寄邮件的混账？！”

“多管闲事？！”哈利气急，“我是在帮你！不知好歹！”

“我要你帮？”马尔福恶狠狠地瞪他，“我本来都计划好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绝对让其他人都查不出来！然后那些混账会进圣芒戈，他们的主治医师还会是我！不在圣芒戈呆个半年我不会让他们出去……”

“你当着一个傲罗的面这么说？你……哎，什么东西？”哈利慌忙抱头，阿斯托莉亚的猫头鹰正冲着他的脑门猛啄，啄完他的又跳到了马尔福的头上。

马尔福伸手去赶那只猫头鹰，羽毛掉了他一肩膀，“给我下去！别动我头发！”

哈利跑过去帮他赶猫头鹰，怎奈那只猫头鹰实在算得上是骁勇善战，把他们俩弄得好不狼狈。

等猫头鹰不知道第多少次差点薅掉马尔福的一缕头发后，哈利才想起来，他们俩是巫师来着。

由于他手头的魔杖还被扣在赫敏那里，所以他只得伸手从马尔福的衣袋里掏出魔杖去捍卫他们俩的脑门和头发。

等那只猫头鹰匆匆离开，两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他们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开怀大笑。

马尔福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你连猫头鹰都打不过，还保护魔法界呢？你们傲罗都这个能耐吗？”

“得了吧，”哈利指着他的头发，笑得见牙不见眼，“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少发胶都救不了你。你连魔杖都忘了拔出来，忘了自己是个巫师吗？”

他们就这样笑着，闹着，然后等情绪平复后盘着腿坐在草地上对视。

月光洒下来，清清浅浅的，落在乱糟糟的头发上，落在皱巴巴的衣领上。远处有虫鸣，有鸟鸣，有夜风吹过树叶，有星星沉默不语。

夜黑风高，其实也挺适合谈情说爱的。

“德拉科，”哈利打破沉默，“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德拉科嗯了一声，没说话。

“格林格拉斯小姐说……说你喜欢我。”

德拉科偏过了头去，没接话，也没否认。

哈利鼻端好像萦绕着青苹果的味道，还有霍格沃茨阳光下的草地和扫帚的木质把手，它们混合在一起，变成他最珍贵的一段岁月。

而往后，他会有更多珍贵的年岁。

哈利挠挠头，耳朵都红透了：“我想说，我还是有一点喜欢你的，也许不止一点。所以我想说，要不咱们俩，就是，谈个恋爱什么的……”

德拉科愣住了，接着红色开始顺着他的脖颈往上爬，爬到脸颊，爬到耳朵尖。

哈利笑着朝他伸出手。

“要不要试试？”

 

END.

 

 

 

 

 

 

试什么试赶紧结婚。

 

 

 

 

 

 

后来阿斯托莉亚骄傲地去向金妮邀功。

金妮给了那只英勇的猫头鹰小饼干。

计划通√